触动心灵的美景

李啸宇   2020-11-24   9

世间一切美好的剪影,都是风景。但在我们心中淡化了对美丽的修饰。所以美丽变得既华贵又落魄,既耀眼又暗淡。

是什么遮蔽了我们发现美的双眼?

月考成绩公布之后,我的语文成绩一塌糊涂,看看作文题目“心灵的美景”我在心里将这个题目念了三遍,还是不理解。直到放学回家,这几个字还是纠缠着我的思绪。到了离家不远的一条路上,一群人的议论声引起了我的注意。也许是想分散一下我集中在作文上的注意力,我悄悄地走了过去。眼神穿过人群,隐约能看见趴在地上的一只猫。它的身上只能零星看出几块原有的毛色,其他地方要么是结成一块块黑色的团状,要么是根本就没有毛,露出一片暗粉色的皮肤。“哎。你听见没?那底下还有只小猫呢。”一个男人指了指猫。另一个男人却皱着眉头说:“别看了,万一有传染病咋办?”“啧,也是。一天天没个好事儿。”说完那两个人便不耐烦地走了,似乎这一幕败了他们一天的运气一样。其他人不知听没听到这段对话,一个个踌躇不前,真怕有什么传染病似的。我竖起耳朵仔细一听,那只猫的身下还真有一只小猫。叫声很小,好像刚出生不久,若不是有人发现,它的声音似乎就会和这座城市融为一体,成为连蚂蚁都注意不到的存在。

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女人穿过人群,走到小猫旁边。她穿着过时的衣服,甚至可以说像是我们学校美术课素描纸上的平凡人物,却可以一下子吸引人们的目光。她用拐杖轻轻挑开母猫,两手拎起小猫就准备走。人们好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突然放进冷水中,一下子就安静了,无人上前阻拦。一个突兀的声音打破了这寂静“你干嘛啊?”我突然回过神才发现那女人是我们家附近的一个流浪者。每次见到她,我都要绕开她走,也许是嫌脏吧——她总是穿戴有补丁的衣服,头发上的泥土很厚,看起来就像我们家花盆里枯萎的干草;也或许是怕他像邻居说的那样拦住我做些奇怪的事吧。那女人看看怀里的小猫,说:“我这一天也没啥事儿干,拾来当个看门的。”她的声音沙哑。“流浪猫有传染病哩。”那人又说,女人有些不耐烦了:“瞧着它可怜,有传染病早就死哩。”她挺了挺已经直不起来的腰板,摸了摸小猫的头。那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神,就像父母看到新生的婴儿那般慈祥。她走出人群,消失在黄昏的街道里。周围看热闹的人也一哄而散。之后每次见到她都会想起那只小猫的身影,小猫偶尔叫一声,女人也笑着应一声。一人一猫,行走在黄昏的街道上,彼此依靠,或许那人还是个流浪者,但那猫却已不再是流浪猫……

那个流浪的女人穿的并不是很艳丽,也不是很昂贵。但却可以一下子吸引我的目光,或许是因为她拎起了一个连落叶都不屑一顾的生命;也或许是因为她拯救了两个生命吧。

即使身上灰尘再多,也能看到她心里绽放的美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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